杜鹃
我的模特经历没有遗憾,全是满足感
人们认识杜鹃,大多是因为她的超模身份,然而她第一次作为演员出现在大银幕上,已经可以追溯到2012 年的《中国合伙人》,并且从那开始,光是电影她都拍了10 部之多。但要说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从T 台上向摄影机前转型的,事实上,就在两个月之前,Valentino 在中国的第一次高定大秀上,压轴的依旧是杜鹃,更别提时尚杂志们在盘点国模时,绕不开的一个名字也还是她。
很难用一个身份去定义杜鹃,因为连她自己也说“都可以”。对她来说,重要的不是别人赋予的形容,经历的意义远远大于结果。
或许这是因为她从小的第一个目标就算不上心想事成,但在人生才刚刚开始的年纪,事实就又让她认识了什么叫塞翁失马——经过日复一日的刻苦练习,正当她满心期待要成为一位出色的芭蕾舞演员,不知不觉长到了1 米78 的身高把她从这个美梦里“劝退”了,然而还没来得及伤心难过,年仅20 岁去参加模特大赛就成了冠军,从此开启超模之路。这样在失意和得意中切换,当时看不清,事后站在甚至是很多个“中国第一”的荣耀上再去回顾,她终于可以淡定地为每一段付出骄傲:“没有小时候九年的芭蕾学习,就没有现在的我;没有十几年的模特生涯,也没有现在的我。每一段经历对于我都无比珍贵。”
都说现代人过于焦虑,急匆匆地一门心思奔着终极目标,其实把时间线拉得远一点、再远一点,才能看清真正的目的地到底在哪儿。或许路边的岔路口反而藏着一片花园,不经意地拐个弯,能抵达自己都想象不到的远方。
杜鹃
所以后来的杜鹃,也不再以这个行业里的具体指标来要求自己。“我经历了自己的成长,经历了时尚业的发展,看到大环境的改变、时代的变迁和强大……”比起走过多少场秀、为多少个一线品牌拍过广告这种刻板数字,杜鹃更看重的是身处其中体验了什么。回顾曾经全情投入的那些年,她记得的全是收获:“作为一名职业模特,我的经历没有过遗憾,全是满足感。”
当超模的那些年,她的职业生涯正好赶上中国时尚行业崛起。当中国市场成为西方奢侈品牌的目标,她也成为第一批真正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国面孔之一,所以诸如“一个季度在四大时装周上连走43 场大秀”这种纪录都是由她开始,后辈们才有个方向再去努力打破。然而当那些“传说”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存档,她甚至懒得去记下最近一次创下纪录是在什么时候。
对那些看似耀眼的所谓地位,她来去自如到毫不在意:“突然有一天,我觉得我不想再重复了!能做的、该做的我都做过了。”从此她开始慢慢淡出T 台。“如果只以走每年国际时装周的秀来定义职业超模,我很早以前就放弃了,是哪一场秀之后完全不重要。”却又从未甩出那种“江湖再见”的告别狠话,因为“我从没有放弃模特工作”。拿起、放下,随心而已。
与此同时,演员版本的杜鹃也就这么悄然登场了。只是观众最初当她是试水,殊不知她一开始就把表演的重要性等同于走秀,从来不觉得这是玩票:“我没有拍过客串的戏。”在她心里,把表演当作职业认真地重新开始,并不是演员表上的名次排序决定的,而是自己怎么看待。既然是自己想做也能做的,那么机会来了就别退缩。“条件允许,我就尝试一下好了,一切都很顺其自然地发生,我知道我可以做什么,愿意就好。”
杜鹃
没有“跨界客串”, 尽力于每一个角色
不给身为超模的自己设限,于是就这么在不经意间成了演员。成为演员之后,其实杜鹃也没给自己设限:虽然高挑的身材和淡然的表情,让她看上去太适合扮演中年男人心中的白月光,但把每一部戏一一列出,会发现其实她从来没拿这样的设定框住自己。哪怕是看似都完美到只能存在于记忆中的角色,不真实到谈论柴米油盐好像就是冒犯,她也尽可能阐释出不同的可能性。
就像都是高冷的艺术范儿,《港囧》里她扮演的杨伊,少年时是充满学生气的青涩初恋脸,长大后是靠一袭红裙就艳压全场的气质女神;而到了《如影随心》,虽然影片的开场同样“高大上”到从法国的拍卖行、演奏会切入,故事进行下去却会发现这一次的杜鹃全然没有“恃美行凶”,面对婚姻问题跟普通人一样焦虑多疑,也要靠背地里查搜索记录这样不太“光彩”的手段盯梢,也会担心未婚夫在外面找了新的“红玫瑰”,而把她当成衣服上的“饭粘子”。
杜鹃
人的成见,不只存在于俯视他人的时候,面对自己心中的完美设定,大多数人也不能想象杜鹃如何打破光环。但当“完美本人”都没这么固步自封,旁人对她的某种固定形象再抱着执念,实在是浪费了欣赏她更多一面的可能性。
她甚至不设限到演过反派、打女:“《欧洲攻略》里,我第一次演一个反派,还是功夫高手和黑客高手,学了好多技能,比如练武行、钢琴、滑板、意大利语……”拿出任何一种技能当标签,都足够炒作“为戏投入”的人设,但杜鹃就这么默默开始又默默结束了,因为这也不是她给自己的限制,既然已经把自己当成演员,用专业的标准要求自己再正常不过。还是那句话:“我不认同‘跨界客串’,这些是大家的理解,对我来说,依然会做好我自己,虚心、认真投入工作就好。”
和当超模时专心走秀并无二致,演员杜鹃也付出着全部努力在面对表演。“有制作方找到我,就一定有他们的需求和道理。对我来说,每一个角色我也都尽力了。”但同时这也只是一份开机时她就心无旁骛,结束后就抽身而退的工作,绝不是一种会与她深度绑定到必须时刻强调的身份:“对于身份的认定,我没有最终的答案。我一直保持着很清醒、清楚的思维,我不喜欢有约束感,随性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