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ova Heart:为每个人开一扇门

弗兰·勒博维茨在她的纪录片《假装我们在城市》中说:“没有人像音乐家那样受人爱戴,诚心诚意的那种,因为他们带给人们表达情绪和回忆的能力。”音乐是唤醒回忆中情绪的锚,乐队则是音乐与品牌的结合体。

Nova Heart:为每个人开一扇门

Nova Heart (主唱:冯海宁、贝斯手:博譞

Nova Heart 的乐队Logo 是一枚心形的钥匙和一扇门。冯海宁和博譞表示Logo的含义是他们希望为乐迷提供一扇打开门的钥匙,每扇门的背后有着不同的可能性。“门上可能是特小、特可爱的粉色小星星,也可能打开一扇红色的门,里面充满烟雾。”

从作品和表演的呈现可以感受到Nova Heart 对做音乐这件事儿的国际视野和审美,每一次演出中的表演和编曲也能感觉到他们对创新的执着。在海外音乐节巡演的那段时间,每演完一场他们就摇身一变成为“疯狂乐迷”,留在本地完整地享受整个音乐节,“三天、五天、七天……能待多久待多久。”为了看更多的乐队而在巨大的场地来回奔波,和各国的音乐艺术家交流,钻进他们的房车一起玩琴,好奇的博譞会请其他乐手介绍罕见乐器的玩法,全方位地吸收养料。“所有的成长都来自你能有多少机会,去看更多不一样的、全新的东西。”

在德国Melt 音乐节演出中,正奔向M83 舞台的博譞被一支看起来舞台特别简陋但现场“特别牛”的双人组合吸引了,“一个超级不标准的说唱歌手穿得像个上班族,另一个所谓的DJ 拿着啤酒特嚣张在那儿喝,三个啤酒箱子上面放着特别土的PC 笔记本跟那儿一插,就在那儿放歌。”从不Pogo 的博譞冲进了Pogo 的人群……这两个人就是英国的后朋克组合Sleaford Mods。

随着乐队的巡演在欧洲进行,他们从专注于演出,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享受音乐和交流,博譞除了大肆采购唱片,还为了买一个喜欢的自制乐器软磨硬泡了一个音乐人好几天,苦口婆心地劝对方把乐器卖给自己,在对方开出高价试图吓走他时,他果断掏出了现金。对方迫不得已把乐器卖给了他。

Nova Heart:为每个人开一扇门

Nova Heart

对他们来说作品的创作灵感都源于生活,“我们还真的经历过不少事儿,”聊到舞台上的“夸张”表演,他们坦言相比他们成长起来的地下音乐环境中,自己已经算是保守的了。

看了改编赛前的VCR 里Nova Heart 的创作状态,想感谢《乐夏3》能让他们有机会又继续在更多人面前“走起来”,他们这种幕后兴奋备战的状态对老粉丝来讲,可能比看正式演出的时候都兴奋,弹幕中直接有人宣布“Nova Heart 这把赢了”。

“我们有一个优势,那就是我们是‘OK’队”,虽然这么说着,但冯海宁强调这并不是一种妥协,而是源于别的原因。宠物同谋和Nova Heart 时期,冯海宁和乐队成员一直在尝试突破舞台的视觉效果,在《乐夏3》的机遇下,他们在舞台的灯光、VJ 和现场布置上得到了更好的专业支持,VJ 的团队甚至研究过乐队曾经的舞台设计理念,双方在讨论视觉方案时一拍即合。

乐队理解《乐夏3》的幕后团队试图把乐队歌曲的核心以更前卫的形式呈现,随着合作的时间变长,双方逐渐彼此信任,乐队愿意尝试全新的舞台呈现方式和夸张的妆造。与此同时,他们的想法也会得到幕后团队的支持。

从第一场唱“My Song 9”的人形版巨物恐惧VJ,到改编赛时冯海宁面前的那个“直播灯”状的动作捕捉器。Nova Heart 能从每一次的新想法提案感觉到舞台团队对专业的热爱,在保障乐队舞台想法的同时配合寻找共识。双方通过对创意和技术的积累,在《乐夏3》的舞台上找到了彼此,相互成就。

但实际上这并不是冯海宁第一次“放手”,把决定权交给合作伙伴,在第一张EP Beautiful Boys 的制作阶段,她曾经和设计师提出要求,但总感觉自己的要求和设计师的风格不搭。最后她把决定权交给了设计师,“这样吧,你爱怎么设计怎么设计,我不管你了。”虽然和当初的想法有差别,但冯海宁认为“虽然这不是我的创意,但是非常牛”。Nova Heart 的第二张专辑的尺寸和EP 一样,致敬黑胶的7 寸唱片。“想做得和礼物一样,好多朋友都很喜欢(这个设计)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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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ova Heart

录制过程中博譞则认为,赛制中出现改编和合作赛时,很多乐队会“呈现出平时看不到的那一面”。他和冯海宁印象最深的乐队是安达和瓦依那。“比原生态更近了一步……他们有自己的音乐价值观和叙事”,在保有根源文化的同时又不刻意地融入了现代音乐的表达,这种对现代音乐形式化的突破“很震撼”,是一种文化上的胜利。

总结《乐夏3》为Nova heart 带来的改变时,他们认为“相比前两届,这次熟人少,见到了更多可能性,成长更快”。

对于经典,冯海宁从小喜欢麦当娜(Madonna),但妈妈不希望她听。博譞则是因为接触了迈克尔·杰克逊(Michael Jackson)的作品感受到了经典带来的震撼。冯海宁因为迈克尔·杰克逊认识了他的幕后制作大佬昆西·琼斯(Quincy Jones),他是迈克尔第一张专辑Off the Wall 的制作人,再通过昆西·琼斯认识了史提夫·汪达(Stevie Wonder)。这些像链条一样的人物关系牵动着那个时代。

Nova heart 表示随着北京大量Live house 的共生,2007 年到2014 年成为北京地区乐队最多、最繁荣的时期,大家都在外面玩儿,外国人也很多,也是乐队北漂的时代。虽然看乐队的观众一直是同一拨,但乐队总会以其他形式组合在一起。例如冯海宁的ziyo 时代曾经和朋克乐队Larry's Pizza 同台(当时博譞则在刺猬乐队担任贝斯),他们之所以在一起演是因为Larry's Pizza 的成员在安定门管理ziyo 的排练室。

在聊到舞蹈对自己的帮助时,冯海宁一直强调自己跳得并不好,但学习舞蹈就像是掌握了一种语言能力,对肢体控制的尺度和对身体的认知为表演带来了很大的帮助,“用力量去表达我没有的天赋”。博譞认为这也是一种特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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ziyo 成立时冯海宁还在电视台任职,在演出中摸索摇滚乐表现的感觉,但最后发现这件事没有标准。自幼“恐台”使得她一直在克服演出中的焦虑,宠物同谋时代她在一次欧洲巡演的“爆发”中找到了感觉。她在“WHITE TRASH FASTFOOD”表演时发现自己的舞台在楼上中式装修的汉堡店,当时因为内心积攒了一些情绪,冲着咬汉堡的男人演唱,一手击飞了他身旁的番茄酱,老外突然大喊着跳下来和乐队一起跳舞。从此冯海宁找到了感觉,最后宠物同谋从一个艺术乐队变成了“脏朋克”。

孩子成为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后,冯海宁认为自己开始更执着于目标,经历的种种迫使她必须捋清事情的轻重缓急。在之后的创作中也会逐渐放出自己给孩子的歌。

对博譞来说,生命中重要的节点则是与西塔琴的相遇。之所以选择研习西塔琴,源自自己在北京看的一场演出,音乐观的颠覆使得他开始追寻西塔琴和传统乐器背后的文化背景。因为觉得春节不知道该干吗,博譞连续四五年的春节都是在印度度过的,就像重新学习一门语言,西塔琴的音乐系统与其他弦乐截然不同,必须推翻,虽然付出了巨大的精力但他却沉迷其中。

宇宙企划的同名专辑《宇宙企划》算是博譞摸索西塔琴的记录,略显暗淡,带有迷幻实验的色彩,在专辑中他弹奏了西塔琴、中阮、小阮和曼陀林四种民族乐器,而他以个人名义发行的专辑《妙闻·背海》则是相对明亮的。聊到这件事时博譞自称“声音发烧友”,喜欢收集不常见但新颖的声音,通过乐器了解声音背后的音乐风格和文化背景。

无论是“OK”队还是通过挖掘新乐器不断探索文化边界,Nova heart 一直以追寻突破的态度演绎作品。他们通过否认摇滚乐明确的黄金时代存在,相信摇滚乐拥有未来再次转化的可能性,就像摇滚史上的蜕变一样耀眼,但他们也相信如果你喜欢,任何时代都可以成为摇滚乐的黄金时代。

出品:王锋、李晓娟 / 统筹:蘑菇仙 / 策划:方一也 / 摄影:梁恒溢LIANG / 造型:8LACKB大黑 / 化妆:程飞寻 / 发型:泓杉 / 撰文:摇滚死兔子 / 摄影助理:Allan Liu / 摄影制片:熊本歡子、王嘉怡 / 后期:苏苏、倩倩、小明 / 灯光:Factory工厂影视空间 / 造型助理:小巴、富贵 / 妆发助理:苗苗 / 策划助理:Chelsea